司空昱泽

活着

破碎(下)


 

王奉天——辽/宁

王耀——中/国

本田菊——日/本




事实证明他也的确做到了,他超越了少年和帝王,甚至比他们更强,但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抛弃了以往和善的伪装,向世界强有力的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他不比任何人弱,他也不会再臣服于任何人,他要自己做这个世界的霸主。



“你还是不准备接受在下的邀请吗?别那么顽固,听听外面这些声音,他们在惨叫,而你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要你同意,在下可以把你放出来”本田菊站在那里,对着地牢里面的人喊道。


"……你的子民在哭泣"过了半晌才从里面传来一个虚弱嘶哑的声音。


“为了帝国的利益,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你的利益是指奔跑,哭泣,刀光,血 红还有人们的尖叫,还是…掠夺,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在下早就想过这样的场面,有战/争就会有鲜/血,有反抗就会有死/亡,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发生,你又何必在意”



“霓虹,我问你,日/本/帝/国在对这个国/家的人民付诸暴行的时候,在将襁褓中的孩子与母亲活生生分离的时候,在对着这片土地上的子民被强行拉着做活体实验发出刺耳尖叫声的时候,在眼睁睁看着那死/人/坑被填满的时候,目睹这一切的你——可曾有过丝毫愧疚?”



本田菊沉默了,然后笑了出来,这些场景在他当初决定实施目的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了,为了活下去[暴/力]有时候也是必须的,只有更加强大,残忍才能在这个枪弹横飞的乱世中活下去,才能防得住西方的那些列强的趁虚而入,他不过是想活下去变得更加强大,不再做任何人的附属,他要在这个世界上为自己站住一个位置,一瞬间他眼里划过很多情绪随后转瞬即逝“过多的感情只会让自己失败,在下做的不过只是想让 帝/国 变得更加强大”


“强大…?呵呵……”栏杆对面的人发出的虚弱的笑声,晃动了缠在手臂上的铁链,弄得铁链哗啦哗啦的响。


“豺狼虎豹,承认吧,你是个魔/鬼,你是被这个世界无数的鲜/血供养,脚踏数不尽的骸/骨壮大起来的”


“曾经身为那个帝国的你没有资格说在下,别忘了,那个王朝也是在无数鲜/血的供养下脚踏数不清的骸/骨壮大起来的”本田菊的语气里满是嘲讽,赤红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王奉天。


“……可他最后还是灭亡了”   他并不否认那个王朝的强大,是的或许他和本田菊一样有野心,他是一片荒凉的不能再荒凉的蛮夷之地的化身,荒凉的土地上什么都没有,北方的天气不适合任何的植物生长,没有阳光,没有鲜花,没有生灵,更没有很多的人民,雪落平原,那片耀眼的白色上面只有更为刺眼的鲜血洒在黑土地上,他自乱世中诞生,为了战争而生,为征服而活,他也曾祈祷过和平,大唐是他的希望,那个强盛的朝代,就像开天辟地的神明一样在他心里留下了不灭的影子,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可是没有任何一个王朝可以一直处在顶峰期,唐朝还是灭了,他眼中的那个天君也灭了,他很清楚作为华夏的边缘地带 ,不可能一直受到庇护,既然天塌了,那就自己创造一片天,帝王没了,那就自己成为王,凭着这样的心思,他和他的兄弟们开始了向南方远征的道路,南方拥有一切他曾经幻想过的东西,他的野心驱使他不付代价的将那些东西占为己有,他是个杀神,在荒凉和数不清的血/肉/骸/骨中化形,他是个逝去的朝代,在过乘的野心和自己的狂妄中逝去。


“太狂妄的话,你会…输得很惨”



“在下不会输,与其关心在下,不如多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我快死了……”王奉天无所谓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苍白的面孔和语气都不像是在说谎。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会死,也不可能死,你可是和我一样的化身,化身是不会死的!”本田菊不相信一个省城的化身会那样轻易的就离去,他还没有将这座城市彻底摧毁,所以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消散在这天地间,他不相信。



“……难道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座城市和我自己身体的情况吗?”王奉天抬起手向空中抓去却什么也没抓到,停留了一会,最后才慢慢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缓缓开口道“他一直在腐烂,而我和他一样在从内部腐烂,然后分崩离析最后消散……这就是死亡”


“而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可你并没有就那样离去,你现在依旧在这里,在我面前”


“…你会懂的”王奉天扭头看着本田菊做出了一个让人诧异的微笑。


“……在下会再来的”



走过昏暗无光的走廊,本田菊皱着眉头思考那番话,王奉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好脸色,提出那些要求的时候北方野狼的那双眼睛都恨不得杀了他,碎尸万段然后吞进肚子里, 今天为何如此奇怪……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本田菊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身就往地牢深处跑,紫色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跑得比以往更快,他站在外面,牢狱里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将那扇许久未曾打开的大门敞开,一步一步走到王奉天面前,被铁链锁着的人此刻的脸苍白如一张纸,本田菊上前拉起王奉天的胳膊,冰凉的手指碰到的是一层更凉的皮肤,没有呼吸脉搏停止,一点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了,他现在是个死人………像个普通人一样躺在那里。




可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化身,虽然等级不一样但实际上还是一样的,在人民信仰彻底消散之前,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一个人信仰他 ,就都不算是实际上的死亡,现在的模样与其说是死亡,不如说只是在逃避现实而已,让自己陷入一次沉睡,就像死人一样,但尸体不会腐化,只会一直保持那个样子。



本田菊的眼里有一丝悲伤划过,但很快就无影无踪了,阴着脸发出一阵嗤笑,他一下将手中握着的胳膊甩开,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迟疑和不解“……愚蠢的选择”最后还是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本田菊清楚王奉天所做的一切举动都是在反抗他,与其每次见面都刀光剑影,不如像这样以后连面都不用见了,是个好办法,他会醒过来,在他想起身反抗的那一天。


 

继续走在黑暗的地牢里,沉寂的长廊和黑暗的环境让他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无论胜负,不计成败,这条道路都必须得由他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完,这是他的选择,从他迈步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地步了,他很清楚后果是什么,但他不后悔,为了活下去,为了不做其他人的附属,为了成为独立一方的大国,残酷冷血是必须的。



前线的军/情很紧迫,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叹了,他现在所认识的王耀和以前绝不一样,如果不全力以赴失败的可能就是他,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偏离原来的轨道,当理智变为疯狂,不可名状之物正在逐渐苏醒……



看来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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